“走著走著我媽突然就倒下了!”
“送了好幾家醫(yī)院,都沒辦法,最后送到瑞金醫(yī)院!”
“這里是我們最后的希望了!”
病房外,周立軍已經懵掉,母親猝不及防的重病讓他一時還未緩過勁來。他的雙手交錯在胸前,反復捏著指關節(jié)。父親、姐姐、姐夫,一家人圍住醫(yī)生,像是抓住了希望。
周立軍,一名由安徽來上海打拼的80后程序員,掙工資、買房子,生活正在步入正軌。但母親毫無征兆的疾病將他逼得幾近崩潰。
“沒醒過?”
“沒有醒過?!?/p>
病房內,全身插滿管子的母親已經昏迷了數小時。她患上了急性心梗死和室間隔穿孔,簡單來說就是心室之間破了個洞。現在,她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。
“我現在沒有選擇,我要救我媽!”
“這個手術是一定要做!”
面對醫(yī)生,周立軍表達著自己的決心,無比堅定。此刻,一場能夠救媽媽的手術對周立軍來說,就是一切。
不過,醫(yī)生明白,這場手術的風險大到不可想象。
手術需要先打開周立軍母親的胸腔,將心臟的動脈、靜脈切換到一個叫葉克膜的機器上,替代心臟的功能,讓已經破損的心臟得到休息。情況穩(wěn)定后,醫(yī)生再擇期進行第二次手術,將心臟上的洞縫補起來。
不過,使用葉克膜替代心臟后,就意味著,這期間病人的心臟將處于停跳狀態(tài),生命僅依靠一臺機器運轉。
這是人類醫(yī)學的一個大成功,但也需要面臨無數的大挑戰(zhàn)。出血、血栓、感染等,任何一個環(huán)節(jié)出了問題,都很有可能前功盡棄。
“這個手術的死亡率可能高到你不能接受??赡苤挥?0%?!?/p>
醫(yī)生的話,暫時讓氣氛冷靜下來。
周立軍盯著醫(yī)生,眼神迷茫。
“我沒有辦法了,不做手術一點希望都沒有了?!?/p>
“決定了,一定要做。”
在疾病的現實面前,全家人眾志成城。不過,他們馬上要面臨現實更直接的一個挑戰(zhàn)。
周立軍媽媽的手術,僅手術的耗材就要花費四萬多塊錢。整臺手術下來,巨額的費用就壓在周立軍身上。
“醫(yī)保的政策是什么?”
“在老家,她有辦理新農合的卡嗎?”
在醫(yī)院逼仄的樓道內,周立軍為弄清母親醫(yī)保的報銷比例,打了無數電話。
周立軍的媽媽屬于異地醫(yī)保報銷,通過新農合可以報銷70%。而如果在上海辦理了居住證,就可以多報銷10%。
這10%,對他來說,實在是一個無法忽略的數字。但是周立軍的媽媽沒有居住證,而辦理居住證就要現場拍照。周立軍的媽媽顯然無法做到。但無法拍照,醫(yī)保就不能多報10%。
這就像一個死扣。
在家人面前,周立軍此刻是頂梁柱,他強裝鎮(zhèn)定。不過,在我們的采訪車上,他止不住地哭了。
作為一名電腦程序員,周立軍希望一切東西都可以量化,可以控制。但是生命不比電腦,醫(yī)學不比編程,我們發(fā)出了指令,并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結果。重病、30%的存活率、巨額手術費用和那不能忽略的10%的醫(yī)保費用,都在考驗著周立軍。
周立軍將如何面對這一系列的現實問題?這場高難度高風險的手術又要如何進行?這種種醫(yī)學之內、醫(yī)學之外的問題,這個在上海打拼的80后年輕人該怎樣應對?
本周六晚20點35分,敬請關注《人間世》最后一集。
6月11日起,敬請關注每周六晚20:35在新聞綜合頻道、Knews24互聯網新聞頻道由【平安好醫(yī)生】特約播映的紀錄片《人間世》。您也可以通過看看新聞客戶端點播該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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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編輯:趙程龍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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