義烏市北下朱村,一個距義烏國際商貿(mào)城僅2.2公里的小村子,從“微商第一村”、“社交電商小鎮(zhèn)”,再到“網(wǎng)紅直播第一村”,北下朱村在網(wǎng)絡時代的浪潮里不斷變換著身份。
99棟商住樓,數(shù)萬名直播帶貨主播,在這里,真正地詮釋了什么是“全民直播”時代。有人說這里是直播從業(yè)者的“淘金”圣地,有人說這里指引著直播的“風口”。爆單,在這里口口相傳。他們中有人在這里帶貨百萬件,也有人在這里盤桓數(shù)月后黯然離去。
?近兩年,隨著社交電商的崛起,利用短視頻平臺直播帶貨成為新的營銷模式,北下朱村也漸漸聚集了越來越多的淘金者。
【英姐:勇闖北下朱 實現(xiàn)財富夢】
今年50歲的英姐就是眾多淘金者中的一員。幾個月前,她還在吉林老家賣烤地瓜和玉米,本來就不太好的生意因為一場疫情徹底落敗。生活的拮據(jù)驅使她走出老家“再次創(chuàng)業(yè)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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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北下朱村之前,英姐甚至不理解什么是直播帶貨。雖然賣了大半輩子的貨,但碰上了互聯(lián)網(wǎng),還是要從頭學起。
英姐的短視頻賬號上寫著:負債二十萬,吉林英姐闖義烏。這二十萬,是在老家時候因為蓋房子和為父親治病欠下的;這二十萬,也是她拍段子的標題。但想在這里賺滿二十萬,并不是那么簡單。
來到北下朱村5個月,英姐并沒有賺出額外的積蓄,這顯然和她的期待有很大差距。如今,她和老伴一起租住在10平米的小房子里,床的一邊是貨架,另一邊是木板隔出的廚房。直播時就把三腳架放在床上,站著帶貨,餓了下一碗清水面。
不少像英姐這樣的淘金者都面臨相似的窘境:一腔熱血來到北下朱村,但直播間沒人,粉絲也不多,更賣不出貨。
北下朱村以前只是個義烏郊區(qū)的自然村落,那時村民們住著瓦房,祖祖輩輩為了方便勞作,一腳腳踩出蜿蜒的道路。2007年,北下朱村等來了舊村改造,村委決定把村子打造成一條“商業(yè)街”。
兩條主街的十字交叉口處,現(xiàn)在是村子的黃金地段,網(wǎng)店隨著路網(wǎng)依次排開。直播的人群、隨意堆疊的包裹、拉貨的電動三輪車,掛著各地牌照的小汽車在這里交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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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中的99棟樓房,一樓是門面,2到5樓既可以住宿,也可以改造成辦公室。數(shù)以萬計的主播蝸居在此,孕育自己的財富夢。
【金光林:十八套房不愁租】
金光林是北下朱村的村民,也是這里的房東,他在北下朱村有十八套房。北下朱村的發(fā)展使得他成為直接的受益者。
有客人前兩天就已經(jīng)從老金的一套房子搬走,老金今天才想著把招租告示貼出去。他說現(xiàn)在的北下朱村,不缺客源。果不其然,上午貼告示,房子下午就租出去了。
?不斷走高的房價、成功帶貨的不確定性、直播行業(yè)的高流動性,各種因素影響之下,北下朱村的租客像海浪一樣,不斷拍岸,又退去。
從地圖上看,村子被一條河和三條馬路圍成一個長方形,像個圍城,外面的人想進來,里面的人想出去。
在現(xiàn)實的磨擦之下,逃離北下朱村的想法已經(jīng)慢慢滋生。而在英姐之前,已經(jīng)有太多人被迫“逃離”。
【鐘永平:逃離北下朱村的又一個老板】
在北下朱村生活了8年,曾擔任過北下朱村微商會會長的鐘永平,見證了這里的飛速生長。而到今日,他卻被高得離譜的房租嚇跑了。
鐘永平做的是各類小商品的供貨商,六年前,他的門面房一萬就可以租到。而今年,他的租金已經(jīng)高達七十萬。無奈,他搬離了北下朱村,來到了兩公里外的另一個村莊。在這里,同樣的房子,房租只有北下朱村的三分之一。
?在鐘永平看來,北下朱村已經(jīng)慢慢走下神壇。很多人沖著名氣,盲目前往。而像他這樣的明眼人,已經(jīng)帶著資源離場。
在北下朱村的街道上,有一塊顯眼的牌子,寫著“中國網(wǎng)紅帶貨小鎮(zhèn)”。據(jù)說更早之前,這塊牌子上寫的是:“走進北下朱,實現(xiàn)財富夢”。
作為一種新興事物,直播帶貨受到了消費者和企業(yè)的追捧。這股浪潮在短時間內(nèi)席卷全國。但浪潮中往往帶著泡沫。直播帶貨雖是商業(yè)實踐中的一個重大創(chuàng)新,但任何一種創(chuàng)新都需要在不斷的修正中成熟完善。等泡沫退去,北下朱村又會是一副什么模樣?
(看看新聞Knews記者:耿博陽 劉寬漾 編輯:劉清揚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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