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風連著作風,家事連著國事。中央文明委開展第一屆全國文明家庭評選表彰活動,從全國范圍評選了300戶文明家庭,并于12日召開了隆重的表彰大會。我市馬昕家庭、王金寬家庭、方秀云家庭等3戶家庭此次榮登榜單,受到習近平總書記的接見。他們向上向善的家庭美德,值得每個家庭了解、學習、傳揚。
在鄭州三戶獲獎家庭中,“王金寬家庭”讓人感覺既熟悉又陌生。對,王金寬其實就是鄭州報業(yè)集團率先報道并助推其走上感動中國舞臺的王寬。
王寬夫婦愛心育孤的事跡家喻戶曉,但他們這個特殊家庭家風、家教的故事還鮮為人知。
王寬,1942年出生,淮陽縣鄭集鄉(xiāng)賀莊村人。1956年西藏豫劇團到淮陽招生,15歲的他瞞著爹娘報了名,跟隨劇團從一馬平川的大中原登上了世界屋脊青藏高原。1965年3月,王寬與小他5歲的師妹王淑榮喜結(jié)良緣。1982年,夫婦倆轉(zhuǎn)業(yè)調(diào)入原鄭州市豫劇團,王寬后出任副團長。
按照家譜,王寬排金字輩,原名王金寬。到了劇團之后一直是叫這個名字,上世紀60年代,有人說:“金寬”,這個名字資產(chǎn)階級思想嚴重,一心想著金子,是拜金主義,必須去掉。
于是,他的名字就改成了“王寬”,后來在西藏包括回河南唱戲唱響了,都知道王寬,不知道王金寬了。實行身份證制度,查找他的檔案核對,發(fā)現(xiàn)本名是王金寬,又恢復了。所以,知道王寬的多,知道王金寬的少。
1998年夏天,退休后返鄉(xiāng)探親,王寬和王淑榮遇到了一個名叫袁錢糧的孤兒,從那時起,王寬家的成員開始不斷壯大。
沒有了父親的汪海波、父母雙亡的汪文勝等5個孩子,先后被王寬老兩口收養(yǎng)。這么多孩子,不僅要把他們養(yǎng)大成人,還要讓他們成為有用之才。為此,10余年間,王寬夫婦付出了太多太多。令人欣慰的是,這5個孩子都很爭氣,這當然和他們的家庭教育是分不開的。
王淑榮介紹,王寬當年賣唱養(yǎng)活幾個孤兒時,為了增強舞臺吸引力,拜師學過變臉,還半路出家習練書法。如今,他的字寫得越來越好,慕名來求字的絡繹不絕。他寫得最多的,就是“厚善”兩個字。厚是厚道,善是善良。
“我們對自己的子女和收養(yǎng)的孩子們的家教,就是寬厚待人,要有愛心,多去幫助別人,多做善事”。
落座之后,圍繞著“厚善”,王寬打開了話匣子:我父親名叫王秉善,人如其名,是村里有名的大善人。雖然他只是個普通的農(nóng)民,但一心向善,助人為樂。
1956年,王寬考上劇團在開封培訓,父親去看過他一次。周口距離開封有二三百里,父親舍不得坐車,背了一袋紅薯,走了三天兩夜。
看到王寬在練功學本事,吃住條件都很好,他非常欣慰,囑咐王寬說:“一定爭氣好好學,咱家負擔重,平時父老鄉(xiāng)親幫了我們很多,將來有出息了千萬不能忘了大家,要知恩圖報!”
讓王寬印象深刻的還有一件事??忌蟿F之前,他更小的時候,當時青黃不接,村里很多人家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,只好互相借糧食吃。他們村里有個五大娘,那天到王寬家里借面粉,想用挖水的瓢借一瓢。
他的父母都同意,但他奶奶說,咱家的面缸也快見底了,萬一家里來個客人,搟個面條恐怕都不夠,能不能讓五大娘去別家借啊?
但王寬的父母說,人家已經(jīng)來了,咱既然有,無論如何都得先盡著人家,哪怕明天不夠咱再想辦法。
雖然只是一瓢面,但在那個年代彌足珍貴,父母先人后己的精神對王寬影響很大。
王淑榮說:“我母親也是這樣。”
她五六歲的時候,有個男人餓暈在她家附近,母親就把他弄到家里給他做飯,把他救醒,走的時候還蒸好了饃讓他帶走。
后來,王淑榮在鄭州工作時,有個帶著孩子來醫(yī)院看眼睛的外地農(nóng)民,錢被小偷偷了,在街上哭。她的母親看他可憐,帶他到家里吃住了好幾天。母親做這些事是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善良,這種善良也根植于王淑榮的心中。
一家病倒了好幾個,多虧5個孩子幫他們渡過難關(guān)
王寬語重心長地說,俗話說“百善孝為先”,我們收養(yǎng)的這幾個孩子,他們不僅是長大了,而且成熟了。成熟的原因,是他們知道孝敬,懂得感恩。
“雖然我們獲得了不少榮譽,但他們沒有在榮譽的光環(huán)下沾沾自喜,而是更加嚴格地要求自己,不給家里抹黑。雖然他們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都搬出去住了,各自有了家庭,但還是把我們當成爺爺奶奶看待。”王寬說道。
說到這里,一旁的王淑榮眼睛濕潤了。
她說:“最近這段時間,我們家接連出現(xiàn)狀況,先是王海龍去看望病友,不慎從輪椅上跌下,摔斷了8顆牙齒;緊接著我的小孫子發(fā)高燒住進醫(yī)院十多天;不久,我的親生兒子又突發(fā)心肌梗塞,如果不是搶救及時生命都會有危險;后來,由于壓力太大,王寬染上重感冒,又犯了心絞痛,也住進了醫(yī)院……一家人都病倒了,我快崩潰了。”
“九十月份,我們一家人都住在宏大醫(yī)院。這是我最艱難的一段時光,比我那時候養(yǎng)5個孤兒都難。我整天在醫(yī)院照顧,基本不回家了,包括王海龍都跟著我在醫(yī)院。宏大醫(yī)院是一家慈善醫(yī)院,院領導知道我們的情況,對我們十分照顧,專門騰出一間房子安置我們,對王寬、我兒子、孫子的治療費用都給予了較大幅度的減免?!?br/>
“而我們收養(yǎng)的幾個孩子,更是給了我巨大的精神支撐。我兒子做手術(shù)開支很大,知道家里沒錢了,兩個孫女汪雯、汪欣,每個人拿出了5000元;三個孫子汪海波、汪文勝、袁錢糧工作還不穩(wěn)定,有的是臨時工,但他們借錢也每人給我們拿出了2000元錢,這筆錢解了我的燃眉之急。他們經(jīng)常到醫(yī)院,幫我干活兒,為我排憂解難。好在兒子的手術(shù)十分成功,王寬和小孫子逐漸康復,才算緩了過來。醫(yī)院的病友都說,我們雖然沒有血緣關(guān)系,但真是比親生的還要親。”
“這些孩子在我們遇到危難的時候,這么懂事,這么出力,讓我感到十分欣慰。證明我們沒有白養(yǎng)活他們、教育他們。老話說‘烏鴉反哺’,通過這次的事,我真是體會到了?!?br/>
對犯了錯誤的孩子,不要推出去,而是要拉回來,以心換心地感化他
撫養(yǎng)五六個孩子十幾年,并不是一帆風順,肯定有不少“成長的煩惱”,王寬夫婦怎樣應對這樣的難題?
在5個孩子中,排行老二的汪文勝非常聰明,也很有個性,曾經(jīng)一度迷上網(wǎng)絡不能自拔,為了讓他迷途知返,老兩口真是操碎了心。
當時汪文勝十四五歲,考上了河南戲曲學校,學習板胡,學得很快,精力旺盛。當學校附近興起網(wǎng)吧后,他很快就迷上了上網(wǎng)打游戲。
學校管理嚴格,晚上不允許外出,他翻墻也要出去上網(wǎng),一玩就是一夜,到天亮了才偷偷回來。王寬家里有個放錢的罐子,他經(jīng)常偷偷拿里面的錢,都去了網(wǎng)吧。
王寬夫婦知道后,耐心勸導過他多次,還把一個單位黨校的校長請到家里,給汪文勝談心,做思想工作。這位校長也會拉板胡,通過板胡的共同語言,拉近了和汪文勝的距離,使他有了一些改變。但回到學校,看到學校周圍的網(wǎng)吧,禁不住誘惑的他思想又動搖了,開始反復。
最讓王寬夫婦揪心的,是他離家出走將近一個星期!
當時,汪文勝不告而別,走了一兩天后才給王淑榮打回來一個電話,說他出去工作了,自力更生,不用找他。
王淑榮趕緊查這個電話,發(fā)現(xiàn)是街頭的公用電話。她心急如焚,到處尋找,腿走腫了,腳磨破了,最后實在撐不住了,讓老大汪海波騎著一輛破三輪車帶著她幾乎跑遍了鄭州市區(qū),也沒找到汪文勝。
王淑榮憂心忡忡,哭紅了眼。到了第六天的時候,老三袁錢糧發(fā)現(xiàn)蓬頭垢面的汪文勝出現(xiàn)在學校附近的一個胡同里,趕緊高速王淑榮。
王淑榮打車趕到,又急又氣,心想見到汪文勝非教訓他一頓不可。結(jié)果一見到汪文勝,發(fā)現(xiàn)他滿臉滿身被蚊子叮咬的都是疙瘩,又心疼了。
原來汪文勝那些天在外面流浪,后來給一個賣熱干面的洗碗,對方只管他吃飯,晚上他就睡在公園里。當時是夏天,不知喂飽了多少蚊子。
王淑榮一句責怪他的話都沒有,只是問他:“乖,你在外面受苦了。你愿意跟奶奶回家嗎?”汪文勝說:“愿意”。
王淑榮先帶他理了發(fā)洗了澡,又在家里準備了一大桌子菜,讓兄弟姐妹們都到齊,歡迎汪文勝回家。
自始至終,王寬夫婦都沒有說他任何“不是”。通過這一次的經(jīng)歷,汪文勝知道家才是溫馨的港灣,家里人才是真正對自己好,逐漸戒掉了網(wǎng)癮,回到了正軌。
王寬夫婦說,他們的一個經(jīng)驗是,孩子在似懂非懂的情況下,不要對孩子太刻薄。孩子犯了錯誤,不要推出去,而是要拉回來。真誠地去感化他、以心換心,給他溫暖,比你打他、罵他起到的效果更好。你走得近,做得真,孩子們體會就會深,跟你才能有情感的溝通。
人人都知道“好好學習,天天向上”,王寬夫婦認為,為人父母者首先要做到好好學習、天天向上,才能帶領自己的子女也是如此。在家庭中,父母的一言一行,孩子看在眼里記在心中,你的好與不好,都會潛移默化地灌輸給他們。
家長是孩子的第一任教師,身教重于言教。
(編輯:胡琰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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