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月26日，國際醫(yī)學期刊《美國醫(yī)學會雜志》（The Journal of the 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, JAMA，IF45.54）刊登了國藥集團中國生物發(fā)表的《兩種新型冠狀病毒滅活疫苗對成人COVID-19感染的保護效力評價》（“ Effect of 2 Inactivated SARS-CoV-2 Vaccines on Symptomatic COVID-19 Infection in Adults”）。報告依據(jù)中國生物新冠滅活疫苗Ⅲ期臨床試驗結果，總結分析了中國生物所屬北京生物制品研究所（BIBP）、武漢生物制品研究所（WIBP）新冠滅活疫苗的有效性、安全性等Ⅲ期臨床試驗結果。

研究結果顯示，中國生物兩款新冠滅活疫苗兩針接種后14天，能產生高滴度抗體，形成有效保護，且全人群中和抗體陽轉率達99%以上。WIV04疫苗組保護效力為72.8%，HB02疫苗組的保護效力為78.1%。安全性好，不良反應多為注射部位疼痛，程度輕，具有一過性和自限性。

這是全球首個正式發(fā)表的新冠滅活疫苗Ⅲ期臨床試驗結果，這也是中國新冠疫苗Ⅲ期臨床試驗結果的首次發(fā)表。

報告由國藥集團中國生物、國家聯(lián)合疫苗工程技術研究中心、武漢生物制品研究所、北京生物制品研究所、阿聯(lián)酋阿布扎比衛(wèi)生服務公司(SEHA)謝赫·哈利法醫(yī)療城、巴林王國軍事醫(yī)院、阿聯(lián)酋衛(wèi)生和預防部、約旦安曼哈姆扎王子醫(yī)院、埃及衛(wèi)生部、河南省疾病預防控制中心、北京科特統(tǒng)計咨詢有限公司、華中科技大學、G42等多家機構和單位合作完成，通訊作者國務院聯(lián)防聯(lián)控機制科技攻關專家組成員、國家聯(lián)合疫苗工程技術研究中心主任、科技部“863”計劃疫苗項目首席科學家、國藥集團中國生物董事長楊曉明等共同完成。報告于2021年3月17日提交至《JAMA》進行編審。

重點摘要

本項研究結果針對中國生物兩款新冠滅活疫苗隨機、雙盲、安慰劑對照的Ⅲ期臨床試驗開展的中期分析。自2020年7月16日起，40411名受試者入組并隨機分為三組，分別為鋁佐劑組、新冠疫苗WIV04組和新冠疫苗HB02組。受試者在第0天和第21天接受兩次肌肉注射。自第二劑接種后14天，累計確診142例有效病例（鋁佐劑組95例，WIV04組26例，HB02組21例），兩種疫苗組有效率分別為72.8%和78.1%（均P<.001)。鋁佐劑組出現(xiàn)2例重癥病例，兩個疫苗組均未出現(xiàn)重癥病例。接種后7天總不良反應發(fā)生率在鋁佐劑組為46.5%，WIV04組為44.2%，HB02組為41.7%。嚴重不良事件在三組無顯著性差異。在兩個疫苗組中血清陽轉率均高于99.0%（與基線相比中和抗體滴度至少增加4倍），而在鋁佐劑組中為2.3%。目前，該研究仍在進行中，長期保護性和安全性仍在評估中。

研究方法

本研究是采用隨機、雙盲、安慰劑對照的Ⅲ期臨床試驗，由中國生物所屬北京生物制品研究所（BIBP）和武漢生物制品研究所（WIBP）作為申辦方，由參與的研究者實施并進行相關數(shù)據(jù)的收集，他們來自阿布扎比謝赫·哈利法醫(yī)療城、沙迦Al Qarain保健中心、巴林Salmanyia醫(yī)院、埃及Vacsera醫(yī)療中心和Katameya醫(yī)療中心、約旦哈姆扎王子醫(yī)院。另外設立了獨立的數(shù)據(jù)和安全監(jiān)測委員會(DSMB)用于監(jiān)測安全數(shù)據(jù)并評估受試者風險。該臨床方案由每個參與國的機構審查委員會批準（阿布扎比衛(wèi)生COVID-19研究倫理委員會、阿聯(lián)酋衛(wèi)生和預防部研究倫理委員會、巴林國家衛(wèi)生管理局獨立研究倫理委員會、約旦哈姆扎王子醫(yī)院機構審查委員會以及埃及衛(wèi)生和人口部研究和衛(wèi)生發(fā)展局研究倫理委員會）。所有受試者在入組前均簽署知情同意書。

受試者為18歲及以上人群、既往沒有SARS-CoV或新冠病毒或MERS感染史（現(xiàn)場詢問）。每個受試者隨機獲取由獨立統(tǒng)計學家生成的研究編號（每種疫苗/安慰劑都有一個唯一的編號），并隨機分配到僅含氫氧化鋁（鋁）佐劑的安慰劑組或兩種候選疫苗中的任何一組（1：1：1比例）。受試者間隔21天接受兩次肌肉注射。

本項臨床研究的兩款疫苗WIV04和HB02分別由武漢生物制品研究所和北京生物制品研究所研制和生產，所用毒株（WIV04和HB02株）分別分離自武漢市金銀潭醫(yī)院的兩名患者。病毒株在合格的，來自WHO的Vero細胞系中進行培養(yǎng)增殖，隨后進行滅活和純化。所有疫苗和安慰劑均由中國食品藥品檢定研究院檢定，編盲后的每支疫苗以唯一編碼、外觀相同的單劑量小瓶進行使用。

研究中對受試者進行新冠及相關癥狀的知情告知，并通過研究者主動隨訪（每周打電話）、與受試者主動報告、哨點醫(yī)院主動報告相結合的方式進行病例監(jiān)測。如果受試者有以下三種癥狀中的一種或多種癥狀，則被定義為疑似新冠病例：

1）以下癥狀中至少兩種癥狀持續(xù)至少2天：發(fā)熱（腋溫≥37.5°C)、寒顫、咽痛、鼻塞、肌肉痛、乏力、頭痛、惡心或嘔吐、腹瀉；
2）至少一種呼吸系統(tǒng)體征或癥狀（包括咳嗽、呼吸急促）、或新的嗅覺或味覺障礙、或呼吸急促；
3）肺炎的臨床或影像學證據(jù)。

有新冠病毒感染樣癥狀的疑似病例要求立即到指定醫(yī)院進行實驗室檢測，包括鼻或鼻咽拭子標本實時逆轉錄聚合酶鏈反應（RT-PCR）檢測和血清標本特異性IgG抗體檢測。如果患者經RT-PCR檢測新冠病毒核酸呈陽性，則為實驗室確診病例。隨后，病例提交至終點判定委員會進行病例確認并判定病例的嚴重程度。

研究結果

本項目對46270名受試者進行了篩選，其中40411名受試者被隨機分至鋁佐劑組（13471人），WIV04組（13470人），HB02組（13470人）。最終40382名受試者完成了首次注射：鋁佐劑組13458人，WIV04組13459人，HB02組13465人；39223名受試者完成了第二劑注射，每組的受試者分別為13071人、13066人和13086人。

項目中受試者平均年齡為36.1歲，84.4%為男性。25634人（67.1%）來自阿聯(lián)酋阿布扎比，5135人（13.4%）來自阿聯(lián)酋沙迦，7437人（19.5%）來自巴林。各組間的所有特征均無顯著性差異。

截至2020年12月20日，首劑注射后共出現(xiàn)疑似病例962例。經終點判定委員會審評后，共獲得255個確診病例，其中142個確診病例在監(jiān)測期內（第二次注射14天之后），113個確診病例在監(jiān)測期外（首針注射至第35天）。

監(jiān)測期內的142例病例中，95例在鋁佐劑組，26例在WIV04組，21例在HB02組。與鋁佐劑組相比，WIV04組保護效力為72.8% (95%CI,58.1%-82.4%)，HB02組的保護效力為78.1% (95%CI,64.8%-86.3%)。

自第二劑注射14天后共檢定出47例無癥狀病例：鋁佐劑組21例，WIV04組16例，HB02組10例。將這些無癥狀病例納入主要分析集后，則WIV04疫苗的預估保護效力為64.0%（95%CI,48.8%-74.7%）,HB02疫苗的預估保護效力為73.5%（95%CI,60.6%-82.2%）。

在首針注射35天之內（監(jiān)測期外），共檢定出113例確診病例：鋁佐劑組43例，WIV04組43例，HB02組27例。結果顯示，WIV04疫苗接種首針后針對確診COVID-19病例的保護效力為50.3%（95%CI,33.6%-62.7%），HB02疫苗為65.5%（95%CI,52.0%-75.1%）。第21天（第二次注射日期）之前，鋁佐劑組與HB02組、WIV04組之間的發(fā)病率相似，第二劑接種后，與鋁佐劑組相比，疫苗組發(fā)病率顯著降低。

在收集的病例中，僅鋁佐劑組出現(xiàn)2例重癥病例，而兩個疫苗組均未出現(xiàn)重癥病例，因此疫苗組對新冠肺炎重癥的保護效力為100%。然而，鑒于重癥病例的數(shù)量較少，結果還有待進一步收集。整個隨訪期間未出現(xiàn)死亡病例。

在免疫原性研究中，基線時中和抗體幾何平均滴度（GMTs）在兩個疫苗組均為2.3，鋁佐劑組為2.4，第二劑接種14天的GMTs在WIV04組中為94.5(95%CI,89.7-99.5)，在HB02組中為156.0(95%CI,149.6-162.7)，鋁佐劑組為2.7(95%CI,2.6-2.8)。WIV04組、HB02組和鋁佐劑組的血清陽轉率（4倍增長）分別為99.3%、100.0%和2.3%。

安全性方面，每劑次接種后7天內，WIV04組有5957人(44.2%)、HB02組有5623人(41.7%)、鋁佐劑組有6250人(46.5%)報告了不良事件。三組報告的最常見的不良事件是注射部位疼痛(24.3%、19.4%、27.9%)，其次是頭痛(12.9%、13.1%、12.6%)。大多數(shù)不良事件為輕度（1級或2級)，具有一過性和自限性，不需要特殊治療。接種后8 - 28天，非征集不良事件發(fā)生率WIV04組、HB02組和鋁佐劑組分別為16.1%、15.5%和15.4%。

非征集不良事件(與注射相關或者無關)，非征集不良事件發(fā)生率WIV04組、HB02組和鋁佐劑組分別為48.3%、46.1%和50.5%。隨訪期間共發(fā)生嚴重不良事件（SAE）201起(3級或以上)，3組發(fā)生率分別為WIV04組0.5%，HB02組0.4%，鋁佐劑組0.6%，三組間無顯著性差異。